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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荀鹤《春宫怨》翻译赏析:风暖鸟声碎 日高花影重

发布时间:2023-02-08 06:00:20作者:阿弥陀经抄写网
杜荀鹤《春宫怨》翻译赏析:风暖鸟声碎 日高花影重 春宫怨

  杜荀鹤

  早被婵娟误,欲妆临镜慵,

  承恩不在貌,教妾若为容?

  风暖鸟声碎,日高花影重。

  年年越溪女,相忆采芙蓉。

  注释:

  婵娟:形态美好。

  慵:懒。

  承恩:承受宠欢。

  教:使。

  碎:繁碎。

  翻译:

  早年被美丽的容貌所贻误,想要梳妆,对着镜子又懒散了。承受皇帝的宠爱不在容貌,叫我如何修饰面容?春风和暖,鸟声悦耳,阳光高照,花影重叠。年年想起越溪浣纱的女伴,回忆一起采芙蓉的情景。

  赏析:

  《春宫怨》是唐末诗人杜荀鹤创作的代宫女抒怨的代言诗。此诗含有自叹无人赏识之意。首联写因貌美而入宫,受尽孤寂,不愿梳妆,颔联写取宠不在容貌,因而不必妆扮了。颈联写景,春风骀荡,风和日丽,鸟语花香,借以烘托春心受残,寂寞空虚的情感。末联写往日之悲苦,更露其怨情。“风暖鸟声碎,日高花影重”是历来为人所推崇的名句。

  这是一首宫怨诗,主人公不是因为色衰失宠,而是没有被赏识过,诗人由此得出受宠幸并不在容貌的结论。主人公对过去生活的追忆更衬托出宫中生活的孤寂。这首诗写景抒情,真切感人,寓意深刻。此诗不仅是宫女之怨情,还隐喻当时黑暗政治对人才的戕杀。

  历来写宫怨的诗大多不着“春”字,即使是写春宫之怨的,也没有一首能象杜荀鹤这首那样传神地把“春”与“宫怨”密合无间地表现出来。



  前两句是发端。“婵娟”,是说容貌美好。宫女之被选入宫,就因为长得好看,入宫以后,伴着她的却只是孤苦寂寞,因而拈出一个“误”字,慨叹“今日在长门,从来不如丑”(于濆《宫怨》)。此刻,她正对着铜镜,顾影自怜,本想梳妆打扮一番,但一想到美貌误人,又不免迟疑起来,懒得动手了。上句一个“早”字,仿佛是从心灵深处发出的一声深长的叹息,说明自己被误之久;次句用欲妆又罢的举动展示怨情也很细腻。这两句在平淡之中自有自然、深婉的情致。

  三、四句用的是流水对,上下句文意相续,如流水直泻,一气贯注,进一步写出了欲妆又罢的思想活动。“若为容”是“怎样打扮”的意思,这里实际上是说打扮没有用。既然被皇上看中并不在于容貌的美好,那么,我再打扮又有什么用呢?言外之意,起决定作用的是别的方面,例如勾心斗角、献媚邀宠等。

  五、六句忽然荡开,诗笔从镜前宫女一下子转到室外春景:春风骀荡,鸟声轻碎,丽日高照,花影层叠。这两句写景,似乎与前面描写宫女的笔墨不相连属,事实上,仍然是围绕着宫女的所感(“风暖”)、所闻(“鸟声”)与所见(“花影”)来写的。在欲妆又罢的一刻,透过帘栊,暖风送来了动听的鸟声,游目窗外,见到了“日高花影重”的景象。临镜的宫女怨苦之极,无意中又发现了自然界的春天,更唤起了她心中无春的寂寞空虚之感。景中之情与前面所抒写的感情是一脉相承的。

  “风暖”这一联设色浓艳,《诗人玉屑》(卷三)把它归入“绮丽”一格。风是“暖”的;鸟声是“碎”的──所谓“碎”,是说轻而多,唧喳不已,洋溢着生命力,刚好与死寂的境界相对立;“日高”,见出阳光的明丽;“花影重”,可以想见花开的繁茂。绮丽而妙,既写出了盛春正午的典型景象,反衬了怨情,又承上启下,由此引出了新的联想。

  眼前声音、光亮、色彩交错融合的景象,使宫女想起了入宫以前每年在家乡溪水边采莲的欢乐情景:荷叶、罗裙,一色裁成,芙蓉似脸,脸似芙蓉,三人一队,五人一群,溪声潺潺,笑语连连……“越溪”即若耶溪,在浙江绍兴,是当年西施浣纱的地方,这里借指宫女的家乡。这两句以过去对比现在,以往日的欢乐反衬出今日的愁苦,使含而不露的怨情具有更为悠远的神韵。诗的后四句虽是客观的写景与叙事,然而揭开字句的帷幕,却可以听到宫女隐微而又极其伤痛的啜泣之声。

  从诗的意境来看,《春宫怨》似不只是诗人在代宫女寄怨写恨,同时也是诗人的自况。人臣之得宠主要不是凭仗才学,这与宫女“承恩不在貌”如出一辙;宫禁斗争的复杂与仕途的凶险,又不免使人憧憬起民间自由自在的生活,这与宫女羡慕越溪女天真无邪的生活又并无二致。它不仅是宫女之怨情,还隐喻当时黑暗政治对人才的戕杀。

  这首诗以“风暖”一联饮誉诗坛,就全篇而论,无疑也是一首意境浑成的好诗。

  作者简介:

  杜荀鹤(约846—约906),字彦之,自号九华山人。汉族,池州石埭(今属安徽省石台)人。他出身寒微,中年始中进士,仍未授官,乃返乡闲居。曾以诗颂朱温,后朱温取唐建梁,任以翰林学士,知制诰,故入《梁书》 (按应作《五代史记》;《梁书》主要记述了南朝萧齐末年的政治和萧梁皇朝(502—557年)五十余年的史事。)。

  他以“诗旨未能忘救物”(《自叙》)自期,故而对晚唐的混乱黑暗,以及人民由此而深受的苦痛,颇多反映,如山中寡妇的避征无门,《旅泊遇郡中叛乱示同志》中官兵的遍搜珠宝,乱杀平民,甚至拆古寺,掘荒坟;《再经胡城县》中酷吏的残忍,县民的含冤,都是这以时期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。其诗也明白平易,且都是近体诗,但也失之浅率,不甚耐读。他自称【苦吟】,从技巧上说,未必如此。《沧浪诗话》将他列为一体,翁方纲不以为然,在《石洲诗话》中说:【咸通十哲,概乏风骨……杜荀鹤至令严沧浪目为一体,亦殊浅易。】《苕溪渔隐丛话》引《幕府燕闲录》,也谓鄙俚浅俗,惟宫词为唐第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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